图文无关
倾诉人:韩大魁,49岁,项目监理
精彩导读:小儿子即将结婚,他却手头拮据,意外发现堂兄私下送钱做赞助,追根溯源,年近半百的他才知道,养了20余年的小儿非亲生。往事就此了,还是离婚以消心头恨,他陷入痛苦之中。(文中人物均为化名)
记者印象:他第一次打来电话,已过晚上9点,开了个头,又说算了,说出来丢死人了。但过了四五天,他却再次打来电话,“还是说说吧,不然快憋屈死了,这些话,亲朋好友很多,却对人家谁都没法说……”又不停叹气,说从没想过妻子竟会背叛自己,宁愿什么都不知道。
上个月,老友儿子结婚,去喝喜酒,一时高兴,喝高了。本想等酒宴散了去搓几圈麻将,这下看来够呛。再说,早上别人才还了5000元钱,还揣在兜里呢,若是因人多混丢了,那就糟了糕。我就找个借口,赶紧回家了。
快到门楼,却发现堂兄韩正走过来。因孩子小时两家老婆有过好几次口角,有了积怨,来往并不多。打个招呼,他说路过,看看在家不,又问是不是小飞要结婚了。我招呼他回屋,他说还有事,喝喜酒时叫他就行了,而后就走了。
进屋,发现老婆金梅也在,我说,奇怪了,二哥是不是来过了?怎么又走了?老婆接着开电视,“路上遇到了,听说小飞快要结婚,闲话了几句。”又问,“你不是说晚上也不回来,要打麻将么?”“老陈上午还了5000块钱,喝多了,怕混丢了,也怕他们知道了做笼子,就回来了。”而后就进屋去睡。老婆说再去买点菜。
图文无关
睡不到一会儿,酒气涌上来,忍不住吐了,怕金梅回来埋怨,我就去衣柜里找衣服换,一向都是她收拾的,我只好乱翻,竟翻出个存折来,存折里还夹着一张银行卡。存折名字是金梅的,共有八万元,分几次到账的。
奇怪了,哪里忽然冒出这笔钱?很有些蹊跷。金梅一直管钱,可钱一直就近存在农业银行,而不是工商银行。张罗了老大的婚事,又给小飞买了房子,家里已没剩下多少家底了,为此,小飞女朋友还埋怨我们偏心呢。
金梅回来,见我拿着存折,脸色就变了,“你不睡觉乱翻什么?当家贼啊?”
我只追问,这钱哪里来的?
“那是我攒的私房钱。”
“我不信,钱都你管,用得着攒私房钱,再说,我们家多少钱我还不知道。”
“那是我找人借的。怕给小飞办事不够。”
谁这大方借给你这么多?
图文无关
找二哥借的。他家底儿厚,就一个姑娘,早出嫁了,也不操什么心。
我也不信:两家素来不亲厚,你找谁借不好,找他借?二嫂子不闹离婚才怪。
她的解释,我都不信,说要去银行查查,看到底么回事。又哄她说,说实话了,啥事都没有,不说,我就找韩正,去找二嫂子……
终于,金梅坦白了:是他送给小飞的,小飞是他亲生的。结婚以后,你对我就越来越不好。就是那年你在外地的时候,他给我帮了好几次忙,后来忍不住就有了两次,没想到就怀上了。都知道不好,此后再没来往过……
我的脑袋要炸了,想冲去找韩正问个明白,可那样势必有场暴风雨了,以后怎么办?忍一忍?可忍字头上一把刀,绿帽子戴20多年,谁能顶得住?夫妻二十多年,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做出这种事。真怀疑是不是刚才听错了,只是做了一个噩梦。
当年是我先追求的金梅。她小我一岁,活泼爱笑,聪明伶俐,和我家家境也差不多。我稀罕她,可她似乎对我不大上心。可好女也怕缠,何况我是实心实意,有点好东西,总第一个想到她。有一年一外地亲戚从南方带回几个椰子,我也没吃过,就抢了一个跑去送给了金梅。
图文无关
慢慢地,她也就接受我了。可偶尔有争执时,她就气鼓鼓地说要分手。最终没分成,我却有了危机感,总怕她遇到条件更好的,就跟人跑了。后来动了歪脑筋:生米煮成熟饭,她就是我的人了,板上钉钉的事,还能蹦达出什么花样?连哄带骗,把她哄上了床。那时她毕竟年轻不知轻重,后来发现怀孕才知害怕。二十多年前,这可是事关名节的大事,我们就催着父母赶紧办事,匆忙结了婚。后来她生下大儿子阿翔,合家开心。只是后来吵架时,金梅常翻出这事,说当年是我故意“陷害”,让她只能嫁给我。
那时,我在一个厂里做中级管理员,虽算半个人才,但收入并不高。我父亲兄弟多,几位叔伯家也人丁兴旺,有出息者众多,显得我倒有些寒酸。但我娶的老婆能干又漂亮,还早早有了儿子,也算有福气了。几个堂兄弟里,韩正是读书最好的名牌大学生,分配到一个学校当老师,后来还当上了领导,那已是后话。对他,金梅一直很敬重,说他稳重有学问有派头,一看就是那种有素质的人。
儿子阿翔两岁时,我弟结婚了,家里就住不下了。金梅和我父母处得也不大好,她说不能一条抹布用到底,孩子要经常洗澡,男孩子也要讲卫生,不能太邋遢……我父母认为是穷讲究。金梅不当面争,只是叫我去说,我不说,就和我吵,我就蛮烦,加上金钱吃紧,我情绪坏起来就吼她,她几次抱怨,我不以为意。
图文无关
后来我们就搬了出去,先是在单位找了个小单间,后来做饭洗漱不方便,又花点钱租房子住。这一来花销更多了。偏偏厂里效益又每况愈下,有门道的就都另攀高枝了,我也只好自谋出路。在本地找了几家,工资都不高,后来就接受了广东一个企业的招聘。临走,和金梅说好,等站住脚了,就接她和孩子过去享福。
可一人吃饱容易,全家享福却难。那半年,金梅过得很苦,早上把孩子送托儿所,然后去上班,晚上下班就赶紧去接孩子。后来她带着孩子过来住了几天,又回去了,不久打来电话说怀孕了,觉得负担太重,想打掉,我坚决反对。后来小飞出世,生下来不到六斤重,比阿翔出生时小了一圈,我还责怪自己没尽到责任。
想着这样两地分居也不是长久之计,我就辞掉工作,回家了。
既然给人打工没啥出息,我决定单干。改革春风吹大地,好多敢想敢干的人,都成了万元户,凭啥我就不行?
先后开过杂货店,倒过水果,卖过衣服,赚过钱,也亏过钱,最后跟亲戚改做了建筑。那时房地产远不如现在这么兴盛,但盖个仓库,建个三五层的楼房,总是不错的活计,做熟了,也就有了起色。
图文无关
1997年,我在安徽呆了十个月,附近不远有个小卖部,卖点烟酒副食日常用品,老板娘叫高菊,比金梅大几岁。丈夫因病去世,她独自带个儿子,也不大好嫁,就开个小店过活。慢慢地,就和她熟了,有时进货搬运什么的,我就搭把手。我独自在外也有些寂寞难耐,她也孤单,后来就禁不住有了那层关系。她也知道我的家庭情况,说不求什么,只为你愿意真心实意帮我。工程结束,我要走了,觉得心中有愧,就给她留了电话号码,说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就找我。但好长一段时间,她一次也没打过,这事,我也就慢慢放下了。
可有一天回家,金梅忽然说,“有个女的打电话过来,一听是我接的,就挂了”,说完就盯着我看,“肯定是找你的吧?是不是你招惹人家了?”我赶紧辩白说是打错了。一年多了,高菊都没找过我,忽然打电话,一定是有急事。我就找机会去回了电话。她说儿子被摩托车撞了,车主逃跑了,急需用钱,只好找我借一笔钱,以后一定还。我邮寄了五千过去,那时这也算大数目了。后来这钱她陆续还了一些,我又退了回去。但这事却被金梅抓住了把柄。
最后被逼无奈,我只好做了交代。气愤之下,金梅提出离婚,“大儿子跟你,小儿子跟我”。我不答应,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,绝没想过要离婚。她冷笑:别当我不知道,当年你不就是想生米做成熟饭,我就没得跑么?就知道你没安好心。我一口否认,“酒后的胡话,你也当真……”
图文无关
婚当然没离,但我却就此被金梅捏了短,此后不管在外如何风光,回了家,都是听她的,钱也交她管。为生意,要请人吃饭消遣,我也都小心守着规矩。
可哪知道,我守着的,不过是场笑话罢了。
2009年,我的工地出了事故,家属大闹,前后花去五六十万。金梅倒是没多埋怨,张罗着弄钱,把事给了了。好在那时,阿翔已结婚,小飞的房子也买了,只是买得小一些,说也算投资,等以后钱多点,再换大的。出了事故一折腾,没钱换,就耽误了下来。后来,我就没再单干,去跟人打工了,反正也这个年纪了,东山再起,也没那个雄心,靠着点老本儿,混以后的日子吧。
小飞读书比他哥强,大学毕业后找了个工作,安安分分上班,女朋友也谈了,结婚的事情也差不多定了。按说我该享福了吧,可哪知道,会出这么大的转折呢?
那天,偏偏小飞也没回家,说和女朋友去那边住。家里就剩下我和金梅,两人谁也不说话,她也倔强,不求我,弄了点饭,吃了就睡了,给我留了些放在桌子上。我吃不下,在沙发上躺下了,望着屋顶发呆。忽然,金梅走了过来,“这事,是我对不起你,以后你怎么做,我都不怪你,只求你别闹出去,也别让小飞知道。他们都还要做人……”一向强硬的她变得如此凄苦,我也不是滋味。
图文无关
见我不说话,她扶着沙发矮下了身,似乎是要跪下了。我伸手虚拦了一下,随便她了,但同时也答应,“这事,以后谁都不准再提。你把钱还他。我的儿子,再难,也不稀罕别人的钱。”
理智上,我很明白,闹开了,除了在亲戚间引起轩然大波,除了制造点闲话谈资,除了让小飞以后人前人后抬不起头,除了让我自己被人笑话,对谁有好处?可是,我真能安然接受这一切么?凭什么,我就该受这样的屈辱?
记者手记
记者 周华
有句老话,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”,这话在婚姻中,也是如此,人性的自私和软弱,总是难免会跳出来作乱,让现实和理想南辕北辙。包括那些我们曾经以为的美好爱情神话和忠贞的典范,若干年后,却被后人发掘的材料证实,佳话与事实之间常有着不小的出入,比如我们都从书中知道马克思和妻子燕妮恩爱异常,可后来却发现,马克思在32岁的时候和保姆私通并有了私生子。
说这些,不是为出轨披件合理的外衣,只是说明,正视人的错误和缺点,会让自己变得宽容。作为一个对家庭负责的人,要尽量少犯这种错误,但既然已犯了,又无力让时间逆转去阻止和改变,不如学会宽恕吧。逞一时之气,报复或长久地积怨,除了把生活拖入深渊,推着自己的亲人爱人也陷入痛苦,还有多大的“功效”呢?这是功利的角度。再则,从对妻子对孩子的感情上看,你是愿意原谅过去过好以后呢,还是鱼死网破心里才舒畅?
情感 情感故事 情感生活 老婆,我帮,隐瞒 老婆求我帮她隐瞒儿子身世--69